一处民宅里,一名男子带着女性朋友参观自己建造的地下室,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用手铐拷住女性朋友,将她独自留在了黑暗的地下室。

之后,男子对这名女性百般折磨,拍摄了一些虐待照片,偶尔提供食物和水,还逼迫对方给家人写明信片,伪造出国定居、一切平安的假象。


(资料图片)

当受害者奄奄一息时,他便将其碎尸,再用硫酸毁尸灭迹。

整个过程中,凶手表现得游刃有余,甚至有恃无恐地盯上了下一个目标……

以上的剧情绝非杜撰,而是上世纪80年代德国真实发生过的凶杀案——

这是一部比较冷门的德剧,但主演对小伙伴们来说并不陌生,那就是曾在《希特勒回来了》里饰演希特勒的奥利弗·马苏奇。

在这部剧中,他饰演的男主原是一名成功的皮货商,但随着反皮草运动兴起,他的生意每况愈下,很快就赋闲在家。

这期间,男主一边钻研占星术,一边打起了绑架诈骗的主意。

他家花园的正下方,有一处自主建造的地堡,地堡的最深处,是一间藏着手铐、麻绳、铁链等各种工具的单间,四周超级隔音。

这个单间,就是他用来囚禁人质,满足虐待癖好的基地。

早些年做皮草学徒时,男主对自己的师父十分不满,于是把绑架目标对准了师父的情人艾克,将她掳走关进了地堡的单间。

艾克为求自保,并未激烈反抗逃跑,但一直保持警惕。她拒绝喝开了盖的水,还偷偷在地堡里留下记号,只为获救后指证男主。

在男主的威胁下,艾克被迫写下给家人报平安的信件,还看到了不少女性受虐待的照片,男主只给她提供少量的食物和水,不许她离开地堡单间半步。

按照男主的计划,他接下来要对艾克实施进一步的虐待,但没想到,在外地的妻子临时决定提前回家。

男主没办法,只能匆匆把艾克带离地堡,把她丢在了警局的门口。

死里逃生的艾克迅速报警求助,将男主告上了法庭。

始料未及的是,这场绑架勒索未遂案件并没有让男主得到应有的惩罚。

法庭上,男主一口咬定是艾克协助自己勒索师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帮助身为小三的艾克从情夫身上拿走更多的钱。

辩护律师也以艾克未激烈反抗、未被性侵、被男主送到警局门口做筹码,强化艾克协助男主绑架勒索的证词。

艾克情绪失控时,男主甚至故意展现出怜香惜玉的一面,在法官和听众面前大肆表演。

这番姿态不过是在变相威胁、洗脑艾克,让她对自己的证词产生自我怀疑,进而干扰法官的量刑标准。

此外,艾克报警当天,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就接受警方问询,导致口供细节与法庭上的并不完全一致。

负责此案的女刑警在法庭上指出了口供的问题,但这点并没有被法官采信。

最终,男主因为敲诈绑架只获刑3年,按照德国当时的法律,他服刑期间有权假释外出办事。

就在艾克和女刑警失望时,一名老妇找到了她们,说自己失踪的女儿科内莉纳很有可能与男主有关。

艾克看了科内莉纳的照片,确定自己被囚禁期间看到的虐待照片就是她。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男主就盯上了科内莉纳,他们同为一家游泳俱乐部的会员,有共同的朋友,男主不时在私下里跟踪骚扰科内莉纳。

科内莉纳离婚又再婚后,一度为夫妻聚少离多烦恼,男主便在这时送去不少朋友般的关怀,并在恰当的时机提出带她去外地散心。

出发前,男主邀请她参观了自家的地堡。

然而,科内莉纳踏入那个单间后,就再也没能活着出去。

男主一开始将她长时间关在黑暗的单间里,用恐惧使她屈服,自己则跑去科内莉纳家搜刮走值钱的东西,伪造她准备卖房的迹象。

科内莉纳遭受几轮虐待后,开始对男主言听计从,乖乖写下了报平安的明信片,称自己跑去国外生活。

绝望的科内莉纳看到男主给的明星片里有圣诞主题,预感自己会被长期囚禁,于是偷偷在明信片上加粗了几个字母,但当时并没有引起家人的注意。

直到男主被判刑3年,科内莉纳的母亲找女刑警求助时,明信片里的求救信息才被破解,加粗的字母拼在一起就是“赖克(男主),救命”。

虽然没有找到确凿的杀人证据,但女刑警认为手中掌握的资料完全可以把男主定为嫌疑人,于是申请了搜查令,把男主名下的房产、仓库全都搜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些受害者的生物样本。

剧中男主的原型,就是被称为“硫酸桶杀手”的Lutz Reinstrom。

1986-1988年期间,他绑架、虐待、杀害两名女性,并且将受害者肢解,把尸块扔进硫酸桶然后掩埋,1991年他绑架了第三名受害者,但因各种原因终止了犯罪,最终被幸存者举报被捕。

入狱10年后,Lutz Reinstrom曾对犯罪心理学家和侧写师透露自己的作案动机,就是为了满足对权力、控制、支配的渴望。

《德国犯罪故事:绳缚》这部剧基本还原了案件的细节,涉及虐待、性癖的情节毫不顾忌尺度问题,调用各种视听手段,来塑造男主作为杀手的冷血与变态。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是一部单纯展现杀手虐杀的犯罪剧,主创也尝试从受害者和办案女刑警的角度剖析案件、影射现实。

剧中专门设置了女刑警妮拉这个角色,她是刚刚进入凶杀科的刑警,也是科室里唯一的女性。

作为“少数派”,妮拉在职场上并没有获得同等对待,与上司去查案,她总被支开去端茶倒水,工作态度稍微强硬一些,总会被上司拿性别做文章。

艾克被男主绑架期间,她去被勒索的男主师父家蹲守监听。

从暗处打探的男主发现了女主,于是就在证词里添油加醋,称艾克失踪后,师父又找了更年轻的新欢,从侧面强化艾克因爱生恨、协助自己勒索的说辞。

可以说,男主深知当下社会对女性的苛刻要求和刻板印象。

他与律师的伎俩,就是用一个又一个不实的故事带节奏,每当受害者艾克和女刑警展现出冷静、智慧的一面,他们就用性别偏见击垮她们。

与绑架案无关的女刑警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身为受害者的艾克了。

她幸运地脱险后,第一时间就跑到警局报案,但因为衣衫不整、浑身散发恶臭,立刻被警方当成偷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好不容易确定她是真的要报警,但为他录口供的警察却依旧不以为意,甚至事后认为艾克不过是想骗钱。

验伤环节,工作人员确定艾克并没有遭受性侵害,这与艾克在证词里描述的一致。

但在临走时,工作人员对女刑警低声私语的话,却在无形中对艾克造成二次伤害——“如果她被强奸了,那她的故事将会更加可信”。

而到了法庭上,坐在被告席的男主更加有恃无恐,指责艾克诬陷自己绑架,甚至巧舌如簧、引经据典,妄自揣测艾克这么冤枉自己,搞不好是想跟自己结婚,引得在场听众爆笑。

而艾克此时回想起地堡里的遭遇,早已被吓得毫无反击之力……

可以说,剧中的辩护律师、警察、验伤工作人员,甚至是普通旁观者,都在潜移默化地认定受害者必须是无道德瑕疵的、受到重大伤害的、无任何企图的、有过激烈反抗挣扎的,一旦有人违反其中任何一条,那么受害者的身份就会立刻被质疑。

在剧中,艾克得知男主极有可能只获刑三年时,茫然地看向了身旁的电视机。

屏幕里的掠食动物纪录片,忽然闪现出一系列画面:给亚当递苹果的夏娃,诱惑参孙的大利拉,戴手套的O·J·辛普森,因性侵被捕的比尔·科斯比,引爆Metoo运动的韦恩斯坦,畏罪自杀的爱泼斯坦……

这组类似“穿越”的镜头,正是在提醒我们,古往今来对女性的污名化从未终止,对女性受害者的诋毁也从未消失。

然而,这些畸形的“习以为常”,总有一天会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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