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一直是惊悚、悬疑片里非常热衷的设定。

同一张脸、心有灵犀,既能不着声色地完成身份互换,骗过旁人与观众的眼睛;又能在特殊的亲密关系中探索彼此存在的意义。

最近,一部尺度生猛的惊悚剧,就采用了这样一个经典设定——


(资料图片)

这部剧改编自大卫·柯南伯格1988年的同名电影。

熟悉导演的小伙伴知道,柯南伯格是拍摄生理恐怖片的天才。

从《变蝇人》、《裸体午餐》、《暴力史》,到去年入围戛纳电影节的《未来罪行》,各种复杂的生理、心理病症,都是他创作灵感的源泉。

这部《孽扣》,同样讲述了一个畸形扭曲的情感故事。

男主埃利特和贝弗利是一对孪生兄弟,两人合开一家妇科诊所。

埃利特情商极高,善于交际;贝弗利性格内向,精于学术。

性格与才能截然不同的兄弟俩,经常在生活中互换身份,只做自己擅长的事。

贝弗利专心于临床研究,埃利特则去应付各种社交场面。

由于人们也分不清他们,所以一直以为两兄弟都是一样的完美全能。

他们很享受这种平衡而舒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这种平衡被一个女演员打破。

这个女演员到诊所治疗不育症,当时出诊的埃利特发现,她的身体结构非常奇特,长有三条宫颈,希望贝弗利也能去看看这个新奇病例。

没想到,从没有过情感经历的贝弗利,爱上了这个女演员。

他不善交集,更不会调情,所以埃利特经常伪装成他去和女演员恋爱,兄弟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维持这种不伦的恋情。

然而,时间一长,女演员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在熟人的告知下,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和一对双胞胎同时交往。

她感觉受到欺骗,愤然离开了兄弟俩。

此时的贝弗利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女演员,埃利特则嫉妒外人夺走了兄弟。总之,他们没法再回到之前形影不离的状态,贝弗利选择搬出来独居。

然而失去彼此的两人,就像是失去了自我的一部分功能。

埃利特学术不精,在临床治疗中屡出漏洞;贝弗利情商低下,毫无与人交往的能力,他用和埃利特决裂的方式追回了女演员,但仍然无法维系这段恋情。

贝弗利陷入痛苦的矛盾中,既想摆脱兄弟的阴影,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又无法面对不完整的自己。

他做过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和埃利特是连体人,腹部被脐带连接着。

他厌恶这样的畸形,但当女演员想帮他咬断脐带时,他又被痛苦惊醒。

在这个故事的最后,兄弟俩共同走向了毁灭。

贝弗利嗑药成瘾,用手术刀将埃利特开膛破肚。他以为只要“斩断纽带”,自己就可以获得新生,和埃利特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彻底的完整的人。

然而埃利特死后,贝弗利仍然只有那一半自己。他没有变得像埃利特一样幽默健谈、游刃有余,只是永远失去了他的兄弟。

于是,后悔莫及的贝弗利回到埃利特的尸体前自杀了。

毫无疑问,这个故事中充满了病态、扭曲的亲密关系,无论是兄弟两人换身共享女友,还是双胞胎之间你中有我、彼此依赖的暧昧情感。

而如果将贝弗利与埃利特看作一个个体的两面,也不难解读出“本我”(自己实际的样子)与“自我”(认为自己是什么样子)之间的精神矛盾,以及当两者的矛盾无法协调时,个体如何走向崩溃。

这部新出的剧集,将双男主性转成了女性,但设定基本与原作无异。

许多细节也在刻意致敬电影。

比如双女主的姓名,仍然沿用了影版的埃利特与贝弗利,埃利特还是那个情商极高的调情圣手,贝弗利还是那个沉稳内向的学术宅;

比如贝弗利爱上的那个女演员,名叫詹妮薇芙,用的就是饰演电影版中原型角色的演员的名字。

包括一些电影版中的名场面和台词,也在剧中得到了原样复刻。

不过,两个版本之间的区别同样显而易见。

首先是在主角的职业身份上。电影版中,兄弟二人成为妇产科医生,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对人类的身体结构感兴趣,尤其是生殖功能。

这也是子宫畸形的女演员,一开始吸引到两人注意的原因。

这种奇怪的癖好,开场就给人物带上了神经质气质,也使整个故事始终处在一种令人不安的奇情基调里。

而换成女主之后,剧版花了大量篇幅呈现两人在妇产诊所的工作经历,镜头在血腥、凌乱、充满痛嚎的手术台间轮转,颇有种生育恐怖片的味道。

贝弗利致力于研究的原因,也不再是出于个人兴趣,而是变得更有使命感,那就是帮助女性摆脱生产带来的健康风险与痛苦。

通过两人与病人家属、代孕者、投资人的对话,剧集非常鲜明地批判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生育价值的剥削。

这种剥削不仅存在于男性与女性之间,也存在于所有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

此外,剧集也批判了影视作品中对“双胞胎”形象的情色化想象。

片头姐妹俩在餐厅里吃饭时,遇到一个搭讪男和她们开黄色玩笑,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地怼了回去。

这段文戏作为开场,其实很好地呈现出了两人的性格对比。

据说蕾切尔·薇姿在拍摄时,是先按照埃利特的剧本演完戏份,再戴上耳机,根据台词提示与自己对戏,演一遍贝弗利的部分,后期合成到一起。

其精彩的表演,也是剧集中值得一看的亮点。

即便两名主角在故事中时常互换装扮、扮演对方,观众依然能从细微的神情举止中,分辨出出现在镜头中的究竟是谁。

值得一提的是,这对双胞胎主角及其经历,在现实中有原型人物——一对神秘死亡于家中的双胞胎妇产科医生马库斯兄弟(原版电影即是根据两人的生平改编的小说改编),不过剧版在做出性转设定后,除了在风格上更加贴近现实主义,剧情走向也有所改动。

在第一集的结尾,参与心理互助小组的贝弗利语出惊人,说自己来这里是因为“姐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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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版中,贝弗利的弑兄与自杀成为故事的最终结局,而电视剧却将结果在开头就告知了观众,通过回溯来一点点呈现两人之间的纠缠与争斗,为贝弗利的归宿埋下了更多悬念。

总之,要论感官与精神的双重刺激,这个月怕是没哪部剧比它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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