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欢迎顿河来到《四味毒叔》。
(资料图)
顿河:谢谢谭飞老师。
谭飞:我知道你叫阎云飞,可能这个圈内都知道。那为什么有顿河这样一个艺名?是因为看了《静静的顿河》吗?
顿河:因为大学时候我是学新闻的,那原来在学校的校报里面会写一些评论,就不一定用本名,所以当时就起了顿河这个笔名,后来我在做电影、做制片人的工作时就沿用了这个笔名来署名。
谭飞:那再说到,我们最早知道你是在做姜文老师的一个宣传总监,也做了不少戏的宣传主导,后来为什么想到转型要做制片人?因为确实从宣传转制作挺不容易的。
顿河:我跟姜文导演工作了两部戏,一部是《让子弹飞》,一部是《一步之遥》。《让子弹飞》的过程中主要做的是宣传总监,《一步之遥》也参与了一些前期的创作和制作的工作,我非常感谢姜老给我机会,我之前学的新闻,后来做了媒体,进入到不亦乐乎影业,才进入了电影行业的真正的大门。尤其在《一步之遥》的时候,姜文导演给了我进入到创作和制作的一个机会。那确实坦率地说,一个行业里你越往核心走,你就越会感到兴奋,所以这也是后来从姜文老师那儿毕业之后,我就开始想尽可能更多地参与一些制作和创作的工作,我就做了一个小的独立电影制作的厂牌——突燃。
谭飞:突燃这个词有什么讲究吗?
顿河:这是一个非常临时的决定,跟当时合伙人做这么一个独立的电影制作公司,也就这么即兴地起了一个名字,我们就把然改成了燃烧的燃,希望取红红火火的这样一个寓意,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因为可能也是一个比较即兴的想法,就把它落实了。
谭飞:那你这个过程中转型最大的难点在哪里?做宣传跟做创作是两回事,宣传其实有时候是一种营销、推广,但创作是得往内的、内省的,甚至一个非常艰巨的爬坡过程。
顿河:首先我不敢说自己是做创作,我们做制片人来讲的话,首先帮助他们完成作品,其次是帮助他们面对观众。真正的创作核心还是导演,所以我不觉得我自己是个创作者。我觉得至少在制片人这个岗位上,像是一个项目工程方负责人。我做媒体的工作经验,包括后面做宣传的工作经验,对于我做制片人来讲是一个很好的心态上的积累。尤其是做媒体,我愿意倾听不同人的想法,我肯定有自己的一个判断,但是听到不同的声音是特别有意思的,这一点可能跟做制片人有异曲同工的地方。你跟不同的导演合作,会发现他们有不一样的世界观,他们对待同一件事情有特别不同的表达。当他们的表达欲非常充分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兴趣去帮助他们,把他们想讲的话,通过他们自己的美学方式呈现出来。制片人后面的工作就是在市场上去帮他们找到足够多的观众,找到一个交流的机会。所以可能前面的工作还是给了我在工作的想法上一个比较好的准备,不是我去创作一些东西,而是我把导演的创作去接收和传递给观众。
谭飞:其实相当于说你是从宣传岗到了内容岗,但是我认为也是创作,意味着说你不再只是说做宣传。
顿河:当然选择性会大一点。
谭飞:会有很多的内容由你来筛选,你来决定要不要跟他合作。
顿河:我可能跟导演一样,有的时候你的第一部电影的工作也不一定是你最想拍的,它可能是在那个时机里头最有可能发生的。一边工作着一边去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具体的内容也一样,我第一部电影其实是和张猛导演合作的《一切都好》,那时候也是跟马珂马总一起来合作。
顿河:那是我第一次以制片人的身份来工作,后来更独立一点。那作为制片公司的制片人,做的项目其实就是《送我上青云》了,跟大姚姚晨老师合作的一个项目,是江志强先生的“A.R.T文艺片计划”里面的青年导演扶持的项目。在那个项目里头,我其实在最后上映的时候有去感慨过,这个项目不一定是我选择的,那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女性题材,但是在跟姚晨和滕丛丛导演,包括更多女性工作者一起工作时候,我就越来越体会到这个故事的价值和意义。那到后期的时候我是有一个使命,把女性的故事去传递给更多的观众,所以我就回到好像跟我的职业相关了。我在听她们的故事过程中,产生了更强烈的想法,产生了帮她们把她们的观点一起传递给更多观众的使命感或者乐趣。
谭飞:所以你后面选择片子合作的路向也是偏这种文艺气质的独立电影,而且里面有一些讲到社会的痛点或者尖锐点,那么你自己选片的路向是不是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方向?
顿河:我首先是希望我们自己这个小小的厂牌,它不局限于我个人的审美。我的同事他们有独立做的项目,我们也都愿意参与,我不会因为我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我觉得这样不好。因为记者是会有一个更开放的心态,我可能在做的时候发现这个东西我也挺感兴趣的,这首先是一个标准。第二,确实像您所说,可能跟我自己的教育背景和职业背景相关,我确实会更关心现实题材,这样更容易让我有兴趣。虽然我可能更喜欢偏现实题材的内容,但它不一定是尖锐。因为戏剧本身就是矛盾,你一旦生活要拍矛盾,它就显得戏剧冲突、有一些尖锐,涉及到各种问题。但我其实希望是建设性的,我们在做电影《平原上的火焰》的时候,我在双雪涛老师那里得到一个特别振奋的东西是,他总是觉得生活是有希望的,总是觉得要在此地的建设比逃离此地更重要。所以我们做现实题材,不是说要去做一些一定尖锐的东西,反而是要做一些建设性的东西,这可能跟我之前的职业背景相关。
当然跟姜文导演工作完之后,你已经看到一座高山仰止在那里,那么出来独立做东西的时候,我确实觉得新导演给了我一个另外的方向和世界。包括陈仕忠导演、邬浪导演、滕丛丛导演,他们都更年轻一些,甚至比我年轻很多了,《寻她》的导演陈仕忠比我小一轮。我去看他们对这个世界是什么想法,挺有意思的。我相信谭飞老师也有这个感觉,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世界已经被另外一些人的声音所占满了,总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被听到。当我到不是那么年轻的时候,我觉得我愿意跟年轻人一起把他们的声音填充到世界里头来,让人能够注意到他们的发声。所以确实如果你一定问的话,我觉得可能有这两个方向,第一,是对现实的关注、关照,可能这跟做记者会有一定的影响。第二,我也确实觉得和年轻人、年轻导演一起工作,听听他们的声音,帮助他们一起发声,是挺有意思的。
谭飞:那你会继续做这种独立厂牌的电影,还是说今后有可能去做大体量的商业电影,甚至是奇幻的、科幻的题材电影的制片人?
顿河:我会,第一是我不觉得我所说的厂牌的概念是一个制作体量,而我恰恰觉得我自己可能也需要跟年轻导演一样。你比如说我们看到的饶晓志导演或者是郭帆导演,包括很多大导演,他们都是从五百万、一千五百万、三千万拍起来,到五千万到甚至几个亿。我作为制片人也一样,我是从电影《少年与海》大概几百万,三四百万(的投资),再到五百万、一千五百万到三千万,我觉得做制片人也需要这么一个过程。当然现在的经验积累可能可以做一些中等的或者是更高体量的一个制作,但其实另外一个角度,确实我觉得制片人跟导演不一样的是,制片人还是要对投资负责的。
谭飞:当然。
顿河:这是制片人的第一使命,他跟导演的第一使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我也可能存在着一个学习的过程。中小体量的电影会让我能够比较有信心地跟市场对接,才会去有这个信心、能力去跟资方保证,你能把这笔钱用好。
谭飞:目前这个阶段有没有拒绝一些诱惑?我估计肯定是有人来找你,给你两个亿的投资让你来做制片人。
顿河:也还好,我谈不上拒绝,我可能是没准备好,或者说也确实得坦率地承认,所有我合作过的导演,我自己觉得跟他们合作很愉快,我也希望跟着他们一步一步往上把体量做得更大一点或者更好一点。比如说像《寻她》的陈仕忠导演,其实我跟他合作是因为他参加了导演协会的“青葱计划”,他当时有一个剧本非常好,但这个剧本是一个武侠的剧本,您也知道这么多年,没有人愿意投武侠电影了,而且这部武侠电影还跨了4个朝代,是一个非常奇幻的题材。剧本真的非常好,但是我跟他说,我说陈仕忠,你这个项目如果没有六千万根本就不用拍,因为拍不好。但是这个剧本如果草草拍了就有点可惜,我说你应该拍一个成本更小的电影,先让大家能够认识到你。
谭飞:给自己打一个广告。
顿河:但是很有意思,过了一个月他找我,他说我有一个剧本,就是《寻她》。我是很愿意和陈导合作的,如果说他未来有机会去做一个更大制作体量,如果《寻她》能够建立起市场对他的信心,我愿意陪着他们一起一步一步往上走。
谭飞:我也看了《寻她》,我觉得里面还是很有力量的,其实可能这个力量现在没法言说,但是确实你看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我也看到后来舒淇谈到这部电影,她说其实是你推荐的这个项目,而她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你又再一次地说服了舒淇,结果舒淇被说服了。你觉得作为一个制片人,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他能起到什么作用?一个真正的好制片人在某些方面,他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眼光和做法?
顿河:其实具体到《寻她》这件事情,舒淇老师一开始拒绝是有原因的,她确实皮肤非常敏感,她不能一直晒太阳,很容易脸就花了,接不上戏。而这一点对她来说,让她接这个戏非常犹豫。我也认为其实所有的演员,尤其像舒淇老师这样已经非常成功的演员,去跟一个新导演合作的时候,她是有顾虑的,一方面我没有看过你过往的作品。短片可能有一定的说服力,她已经说了短片其实是一个说服的助推器。
另外一个层面是在一个小成本的片子里面,你所有的拍摄时间、拍摄条件都有限,这个电影的质量肯定无法像一个六千万甚至两个亿的片子那样做到尽善尽美,那这个冒险其实对演员来讲是肯定无法忽视的。尤其如果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团队去做的话,可能里面的折损、消耗会更多。所以如果我自己起到一点什么作用?第一,我对于制作要去承担更多一点的责任,或者说对演员来讲至少不是创作上,是制作上的信心和保障,还有就是演员跟导演的沟通。
谭飞:双方需要一个桥梁。
顿河:我同意这一点,因为我觉得知名演员肯定经验更充分,但是如果说处理不好,很容易感觉好像以大欺小,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们有更多的经验而已。那新导演可能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会比较坚持,但又觉得我就全听你的也不对,所以可能我们能做的实际一点的工作是这些,不是跟纯粹的创作相关的。
谭飞:其实就是跟情商有关的。
顿河:我这边是组织管理,它其实就是个桥梁作用。
谭飞:我看陈仕忠导演的感觉,他肯定是一个比较鬼马的、天马行空的人。那么在这个戏的创作过程中,你作为制片人跟他的一些磨合上有什么可以分享的吗?因为作为一个新导演,他可能各种经验不是特别丰富,但是他又很有才华,这有时候是矛盾的。
顿河:我们顶多经验更多一点,比如说我们只有35天的拍摄期,那你有些重场戏你可以拍10条、20条,有些戏只能拍2条,要做的是取舍。我个人会觉得如果一个导演没有性格、没有偏执。他也当不了好导演,所以我们可能去想的是,怎么帮他稍微把把关?唯一在片场有时候会着急的就是,我告诉他这个一定得拍了,一定不能再重拍了,因为你没有天光和时间再拍别的了,能做的就是这个,用一点经验去弥补他的好胜心或者执着。
谭飞:但其实还是会很小心,就是不能打击他的创作热情。
顿河:那肯定不能,所以我觉得这个度也很难把握。我觉得有一件事情是我自己和新导演合作有一个前提在,大家都明白是为了把事干好,而且说一句比较实际的话,我们都在拍一个不是纯粹的市场导向的片子,你还在讲一些有所表达的事,你有特别想跟观众沟通的欲望,而不是观众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讲什么。这个时候大家前面沟通得比较好,中间都是工作上的具体方案问题,这不是个大问题。
谭飞:双方能理解的尺度会大一些,可能是纯商业电影,双方可能会有时候会针尖对麦芒一点。
顿河:纯商业也简单,大家都明白是一个目标。我的意思是说你只要跟导演目标统一,前期聊清楚,我觉得这事就不麻烦。
谭飞:而且你要告诉他,让他也相信你是为他好,而不是说我这事我得阻止你,不能这样想,打击可能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顿河:没必要打击,大家拍电影不都是为了拍一个东西吗,打击人有什么意义。
谭飞:顿河还是情商很高,虽然看着比较魁梧,但其实内心非常细腻,那天我看了你的新电影,有一些感慨,因为其实疫情延宕三年,那你今年会有五部戏待映,包括我们刚才提到的《寻她》《鹦鹉杀》《平原上的火焰》《雪云》《一帆风顺》(原名《倒戗刺》)。
谭飞:你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我们也知道对制片人来说,其实每个作品也是自己的孩子,可能也要面对市场一个抉择,包括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很多人觉得你决策中是不是有失误?
顿河:一定会有。
谭飞:那在能不能更好的这个过程中你自己有没有一些调试?
顿河:我觉得第一个是比较集中的原因,确实是因为疫情这三年的耽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其实家家户户都有。
谭飞:但你耽误得有点厉害,我今年第一次听到一个制片人一年有五部戏要上。
顿河:大大小小而已,这个可能是开玩笑。我们在上影节开幕的时候碰到周冬雨了,大家数数都差不多。第一,这确实是前期的一个延宕,你问到有没有遗憾或者说有没有失误?我觉得肯定有,因为我自己也讲了,去平衡表达和市场的关系,这听上去像是很美好的一个愿望,但是这其实可能是最难的一个部分。
谭飞:挺难的,就是既要又要。
顿河:但是我对既要又要的理解是,我自己觉得做纯粹的作者电影,我觉得非常好,我很尊敬,但是我个人更希望帮助导演把表达传递给更多观众。第二,纯粹的商业导向片,我也非常希望做,但是我也在积累经验当中,并不是你想一步就可以做得到的,这也需要积累经验。所以我坦诚地讲,制片人这个工作其实有挺多判断的不足,我个人一直还是在学习。那对于市场来讲,我自己觉得这些片子都很有价值,不管它是在创作上有没有遗憾,我觉得都是挺值得被大家去看和讨论的。还是那句话,我愿意帮导演把他们的表达跟观众来聊,而且我觉得这个聊法是有意思的。
谭飞:你觉得这种桥梁作用还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但是可能有时候也不能动的过大,过大之后你可能就损失了创作者的才华了,所以其实是一个平衡。
顿河:举一个例子,可能跟开餐馆比较像,我们都喜欢吃炸鸡烤串,但是不能全是炸鸡烤串。总得有人想着要琢磨店的地址选好一点,口味做得有意思一点。所以我自己在想的是,反正我觉得这个工作还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是跟这些导演合作,听到他们稍微独特的声音,我一直在问陈仕忠导演,为什么要拍个粤语片?男导演为什么拍女性题材?导演自己不愿意讲,但是我觉得这是他可贵的地方。他是广东农村的,他自己就有几个姐姐,他生活在一个非常典型的环境里,在自己的广东粤语地区,他非常想听到除了港片之外的粤语片,这是他的一个很淳朴的想法。第二,他也非常想去讲他自己经历的真实感受,他觉得他作为男性还是不够了解女性,但他生活这个环境他知道那个故事,还有他女朋友家里的环境,很多都是真实的影子。所以我在发布会的时候,稍微有一点感触的是,其实导演就像你说的很鬼马,但是他不会去讲他特别的成长背景,但是他会把它放在他的作品里,这是很宝贵的。
谭飞:广东年轻人拍的片子,我觉得它不会特别特别沉重,因为他们从小是受TVB文化、包括一些港片文化的影响,从小还是很有娱乐基因,所以这个片子给我的感觉其实是很压抑的一个题材,但是拍得一点不压抑,还有那种生命的美。他把那种微妙拍得很好,其实是很能让人看下去的。
顿河:所以我喜欢他身上一点是,他在那样的家庭环境成长起来,从农村到拍电影的一个过程来说是不容易的,但跟他个人性格一样,他处理得很轻松。
谭飞:没有太多原罪在里面,而且《寻她》不用粤语的话,我觉得就减很多分了,因为它本身是那种在地的,要讲当地的那些文化、宗社、乡土,如果是纯普通话,可能就不是这种感觉。当然很多人关注白客、张本煜他们到底是练了多久的粤语?我听着还是像模像样的。
顿河:我们得面对一个非常真实的情况,现在我们老说要体验生活,确实演员都需要敬业,但是真的很难有足够多的时间,我觉得我们得坦诚地面对这个情况。但是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目前的影视工作环境里头,白客和本煜真的下了很多的苦功夫,本煜在拍戏前,自己去了导演在广东的老家,在那住了三天,跟当地人一起吃早茶等等。白客是没有他戏的时候,他让导演录了一段,导演把他的对白念一遍然后录在了随身听里头,他一直循环听。他们已经为粤语做了非常大的一个努力了。
谭飞:好,那么接下来问问你原来做编剧的经历。
顿河:参与了一些编剧工作。
谭飞:后来为什么放弃这个路线,从自己亲自参加内容创作变成了一个管理型的制片人,为什么不再创作、不去写了?
顿河:我觉得首先还是感谢姜文导演给了我一个参与工作的机会,您肯定也知道,从本质上来讲,姜文导演的作品其实从剧本的内容上。
谭飞:他是第一作者。
顿河:还是属于他自己的,所以我们只是参与了一点辅助的编剧工作而已。从他那离开之后,对于我自己个人的一个职业选择的方向,也有一段时间的摇摆,可能宣传、创作或者什么之类的。但是随着已经快10年的工作历程,我觉得我还是很高兴和别人一起把他们想讲的话给讲出来。你让我去写一个像《寻她》这样广东农村的故事,我写不出来的,但是他的经历多可贵啊,如果能帮他做出来那不是很好吗?我确实这么想,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兴趣,还是能力或者是积累,现在确实会越来越多地朝这个方向发展。
谭飞:相当于说能力、路径你研究后,发现这个还是更近一些,你要说去寻找一个异背景去创作,可能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那么很多人也很期待《平原上的火焰》,本来是去年要上映,但各种原因没上,今年有没有能提前说的一些事儿?
顿河:我在年初的时候,别人来问我,我说了一个会,马上成了一个新闻。因为行业里面我们是制作公司,我们负责的是整个电影的拍摄和完成,但是具体的发行时间、档期还是应该交给我们的发行公司去宣布会更合适。我很希望《平原上的火焰》尽快地跟观众见面,因为真的是一个我自己非常喜欢的、制作过的作品,冬雨和刘昊然的表现都非常好,我相信看过的人应该有印象,我们剧透多了就没意思了。
谭飞:好的,也期待顿河今年的新片。
顿河:谢谢。